2009年12月在哥本哈根举行的世界气候大会期间,爆发了使全球科技界都格外震惊的“气候门事件”。事件中,一些被泄露的邮件揭露了负责政府间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报告编撰的资料集中单位英国东英吉利大学Jones教授的小组,在汇总有关全球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的材料时,将一些凡是不利于气候变暖的材料都扣压下来。事后,IPCC的科学公信力及关于全球变暖结论的真实性开始受到质疑,许多科学家针对气候变暖等问题展开了更为科学的研究。
近日,北京大学数字地球工作室教授承继成、李琦等发布了一份关于全球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问题争论的报告,用翔实的科学数据对IPCC报告的科学性提出了质疑。
在接受《科学时报》采访时,承继成和李琦介绍:IPCC的4份评估报告已成为目前国际应对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的政治行动的理论基础。然而,他们经过系统、科学的研究却发现,IPCC报告中关于CO2的排放导致气候变暖,及目前频繁发生的极端天气由全球气候变暖所致等结论缺乏充分的科学依据。
“考虑到哥本哈根气候变化会议之后,气候变化议题在国内外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中国怎么样应对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与碳排放,事关中国经济的长期可持续发展、国际地位的稳步提升及中华民族的复兴进程,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的科学问题尚未定论,中国学者需要对这一问题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承继成和李琦表示。
IPCC及其支持者认为,近百年来的全球气候正在发生异常的“曲棍球杆式”上升。他们甚至给出了气温上升的具体数据:如果不控制CO2排放,到2100年时,全球年平均气温将在现水平(14℃)的基础上再上升2℃。
“IPCC只考虑了近百年的全球变化,这是不全面的。”承继成说,IPCC的报告没有对全球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的基本模式及其特征进行讨论,因此对全球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缺乏总体概念和全局认识。
承继成解释说,地球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主要是指气温变化,有仪器测量与记录的气温变化数据还不足200年历史,而且气象台站能测到的资料的覆盖面积还不到全球陆地面积的20%。地球的历史已长达46亿年,而有据可查的气候变化历史最长也只有6亿年,主要是根据沉积地层的性质,生物化石,植物孢子花粉、树木、石笋、珊瑚、贝壳的年轮及稳定同位素等综合分析所得的间接数据,以及根据近万年来的考古、千年来的文字描述数据推算出来的,虽然不够精确,但这是唯一的可信数据。
“如果只进行天气预报,就不一定需掌握全球气候的模式,要进行10年、50年或100年的气候变化趋势研究,就必须有较长时间尺度的数据,因气候变化具有不同时间尺度的波动性、周期性和不确定性特征。”承继成说。
在有据可查的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的6亿年历史中,从地质时代的震旦纪末期、寒武纪直到现在,地球经历了3次大冰期。其中,寒冷的大冰期仅占10%,而炎热的大间冰期占90%,所以地球的气候以炎热为主。而每次大冰期和大间冰期期间,都存在小的气候波动变化。我国著名的气象学家竺可桢根据历史及考古资料分析也指出,在5000年间,我国的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经历了4个“暖期”和4个“冷期”。
承继成认为,近百年来的全球气温变化只有北半球陆地呈明显的波动式上升趋势,而低纬度地区、南纬地区的气温仅呈轻微的波动式上升势态。如果从全球海陆年平均温度、气象卫星对地球观测的气温和高空气温来看也都是平稳的,微有波动式的上升势态,并没有IPCC说得那么严重。
李琦进一步指出:“IPCC采用的数据有误差,他们采用了一些受城市热岛影响但未经校正的数据。这些模型输入数据的误差,可以导致最终模型输出的结果远离事实真相。”
李琦介绍,近代气候正经历着小冰期之后的“20世纪暖期”时期,而且目前的最高气温,即使如IPCC预测到2100年时气温将达到16℃水平,也没有超过罗马暖期、中世纪暖期或我国仰韶文化、殷墟文化时期的气温水平,那时的平均气温约为16℃~17℃。
“现代的气温上升属于正常波动范围,简单表述成气候变暖是不准确的。”李琦认为。
联合国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主要有3个文件:《联合国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框架公约1992》、《京都议定书1997》和《哥本哈根协议2009》(以下简称为《公约》、《议定书》和《协议》)。3个文件都谈到了一个问题:全球气候正在变暖,原因是由于大气中CO2浓度不断增加,是人类大量排放的结果,为此应严格限制CO2的排放。
“这3份文件在制定过程就有争论,一出台就遭到很多质疑,执行中也遇到了很大阻力,主要原因是:3份文件都是以IPCC报告作为依据的,而IPCC报告本身在科学性上存在很大缺陷。”承继成介绍,IPCC的气候变暖的证据,是全球气温从20世纪初到20世纪末上升约0.74℃,及未经证实的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模型与计算机模拟预测,到2100年时在现水平上气温上升2℃。IPCC认为近百年来气候在迅速变暖,原因是由于大气中CO2浓度持续不断的增加的结果,而CO2又是人为排放造成的。同时还确认气候变暖将会引起重大的极端天气频发,将给人类社会造成极大破坏。
承继成认为,近百年来的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属于正常波动,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主要由太阳变化活动引起的,即使太阳活动有微小的变化,都能引起气候的明显变化。人类活动带来的气候扰动效应,不足以改变日地关系对全球气候起到的根本性决定作用。温室气体与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的关系尚待研究。
承继成举例说,1850年即工业革命前的大气中CO2浓度为270ppm,到2008年为387ppm在160年间,CO2浓度增加了117ppm;CH4,N2O浓度也随之增加,转换成CO2当量,至少增加160ppm。两者相加,温室气体累计的增加量应为277ppm,而对应的,温度只上升了0.66℃。从现在CO2浓度的水平,即387ppm看,其浓度仅增加了67ppm,气温却要上升2℃,浓度越大之时,单位浓度的温室效应越小。可见,IPCC报告中的“CO2翻两番或翻倍,气温上升2℃”的观点,是缺乏科学依据的。
“近百年来CO2浓度增加是人为原因造成还是自然原因造成,也尚待研究。”承继成说,CO2气体是地球系统碳循环的重要方式之一,不仅大气子系统,地壳、地幔和地质子系统、生物子系统、海洋子系统之间都存着碳循环过程,这些子系统既为碳源又为碳汇,都具有吸收和释放CO2的功能,而这一点却被IPCC及其支持者忽略。
李琦指出:“IPCC的一个突出问题是,其计算模型将CO2与地表温度进行了简单的线性相关。”事实上,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CO2与地表温度是非线性关系,判断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应该用更多的指标综合评价,如海洋运动、CO2浓度、雪线、地表温度等。
不过,承继成和李琦都认为,鉴于CO2与植物,尤其与森林、农业等有着密切关系,也与生态环境和人类健康有关,“我们在欢迎和积极支持节能减排,保护资源、能源,保护人类的生存环境同时,也主张开展对CO2的研究”。
“我们呼吁用历史时期的地表温度和CO2浓度的关系来检验现在的模型。”李琦说。
暴雨、干旱、酷热、严寒、飓风近年来,一系列极端天气频繁发生,气候问题愈来愈不可忽视。这些极端天气是否真如IPCC及其支持者所说,是由于人类行为导致的全球变暖而带来一些突然的或不可逆转的影响?
“并没有充分的证据说明这件事。”李琦和记者说。所谓的极端天气,如极端炎热、干旱、暴风、大雪天气等,都是由许多因素共同造成的。至少在6亿年间,地球的地壳地质子系统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巨变,气候子系统也经历了至少3次“炎热期”与“冰期”更替造成的严酷的环境变迁,生物子系统因此也产生了至少5次生物大灭绝与生物大暴发。然而,没有一次是由于气候变暖所导致的生物大灭绝。
李琦解释说,极端气候事件不仅现在有,过去也有,甚至过去比现在还强烈,这些都应属于正常现象,它们都有固定的运行规律,如从9~11世纪的暖期,气温甚至超过了现在的水平,而在14~17世纪冷期(小冰期),极端气候事件一样发生,甚至冷期发生的比较暖期还多。
人类形成于气候巨变的第四冰期,经历了十分恶劣环境的考验,不仅生存了下来,而且得到了很好的发展。在过去的100年间,大的洪水、干旱、暴风雪、龙卷风等虽曾多次发生,但仅仅产生了局部的、暂时性的影响。
“即使按IPCC的观点,气温在一直上升,但这些气候灾害的强度、频度都没发生明显变化,包括气候灾害在内的自然灾害有平静期与活跃期交替出现的特征,这是正常的自然现象,所以气候变暖是否会引起重大气候灾害问题仍需要开展深入研究。”李琦认为。